11月份最重要故事是16-25號的學術旅遊(加上返台投票),人生中第一次出國參加會議總是感到新鮮(台灣和新加坡的學術會議畢竟都是在國內),加上ECIT是個高品質會議就更直讓人大書特書,更不用提還有耶路撒冷一日遊的收穫:)
以色列的安檢很嚴格大家或許都有耳聞,事實上到底多奇葩我可以分享一下,基本上是入境鬆、出境嚴,乍看很奇怪為何以色列管出不管進,後來想想只要飛機降落了就代表安全沒有恐攻,但是出境的話誰也不知道你會不會在飛機上放炸彈##入境的時候基本上沒有任何刁難和盤問,出境就不一樣了,保安人員會『一頁一頁』檢查護照戳章,只要有任何穆斯林國家的戳章(以我為例有馬來西亞、印尼、埃及),就會有一連串的詢問:何時去、為何去、跟誰去、認識當地人嗎等等等.不過我還是運氣不錯的,老闆dzmitry分享過他之前去以色列的故事,海關人員問他是否行李打包完後有離開過視線,他就很誠實的說包完後有去吃早餐再去機場,結果海關立刻要求把行李全部打開詳細檢查,畢竟行李離開視線就可能被別人放炸彈,你說合不合理….
話說回來,特拉維夫國際機場本身規模非常小,我抵達的時候剛好是他們週六白天(猶太教的安息日)所以海關開只個兩三道、外面的商店也大多打烊(要找張SIM卡也不容易),倒是看到一些媽媽帶著小孩來機場接爸爸,不知道小女孩捧著鮮花是從鮮花販賣機買的嗎?
這趟旅程我做最正確的決定就是和老朋友Roland(畢業後到IQC當博後)同行並分享住宿,在半年不見後大大的擁抱後在機場等那一兩個小時真的不算什麼,這整趟旅程中透過Roland我認識了不少人(有各國PhD/PostDoc/Research Scientist,不過要認識教授還是難啊),畢竟他已經幹這行6年了,認識的人遠比我多、又有南美民族熱情開啟對話的能力,神亂入都沒問題:)除了認識新的朋友之外,他還和我分享了不少實驗室和CQT的(黑)歷史,Roland對老闆Dzmitry的評價是雖不完美、卻已經接近完美(有物理專業又有是好人個性)!由於管理並非老闆的專長,在實驗室前兩年擴張時曾經發生一些尷尬,這或許是後來老闆不讓實驗室總人數超過四人的原因,既然不擅長組織管理、那就走小規模精兵策略(明年起Jaren畢業轉博後,本實驗室將有三個博後和一個PhD顆顆)!言歸正傳,我們也共乘計程車抵達了魏茲曼科學院旁的飯店(這城市根本是學園都市大學城,基本上啥都沒有),加上週六是安息日自然百業蕭條,入住旅館後想辦法找了家餐廳吃吃午餐就回旅館睡覺調時差了.
11/18第一天是大老盡出,歐洲離子井王者Rainer Blatt 霸氣外露的說明整個組上的進展(他長得和世紀帝國的國王類似,接近正圓形)、歐洲王子Jonathan Home是作CVQCI的強者(ETH貢獻了七八張海報),這兩組人馬基本上就威壓全場;美國聖地NIST則是由一位台灣科學家說明實驗進展(我趕快在吃飯時間認識一下交換名片,沒想到他和Dzmitry算是故人,博士同一年畢業又做類似的題目,所以當初找工作就認識了,話說還好他是拿台灣護照,雖然當然比不上美國護照方便、但是絕對比中國護照容易搞到NIST的工作簽證),JQI派出年輕的助理科學來報告美國王者Christopher Monroe組上的進展(私下在吃飯的時候這位科學家說Chris認為他仍舊不是ion trapper,王者的標準到底多高啊 ##).順帶一提,雖說歐洲和美國都努力在發展量子電腦,兩方在離子井也各有山頭,但是北美企業界偏好使用超導體做量子電腦也是人盡皆知,歐陸由學界主導離子井專心致志,加上會議是歐洲主場,頓時讓我覺得歐洲強了半截(不過美國實用主義就是強在人才和資金在白宮決定加碼就會井噴)
11/19第二天,這天的東西我也大多能理解,仍舊是離子井中偏向量子計算和量子模擬的部分(第四天第五天非常偏向化學我就無法了),老闆Dzmitry演講時充滿豐富的肢體語言和情緒,或許能夠讓人穿越他厚重的口音理解底下的物理XD這天最主要的收穫是透過Dzmitry和他北京清華的老友Kihwan Kim一起吃飯聊天(Kihwan給了很棒的一場演講、並且也讓組上貢獻了七八張海報,到底哪來那麼多人啊),並且與Kihwan、段路明組上的PhD學生有深入的交流(主要收穫就是中國Yb同位素被禁運,目前靠庫存再咬牙苦撐),讓我沒有很驚訝的是做理論的大頭段路明果然也開始蓋實驗室想做實驗,畢竟當初在Harvert-MIT的Lukin大神就是這樣幹的.同時本日的Poster Section有個神奇的英國PhD在聽完海報之後會幫每個講者拍照紀錄,讓我獲得一張滿意的照片:)然後他提醒我有天才博士生把量子機器學習對古典算法的優勢幹掉了,讓我當晚差點沒法睡覺.同時晚餐後大家也幫Rainer Blatt的博士班指導老師Günter Werth慶祝80歲生日,即使沒有諾貝爾獎也是桃李滿天下備受尊崇了.
學術的部分說完之後當然就是讓人期待的耶路撒冷之旅,安排人員也很聰明,知道要接待的是一團科學家就派了一個活跳跳的無神論紐約老奶奶當導遊,講解歷史的時候就說以色列歷史是『何時壞人來了殺了好人、神殿蓋了再重建』之類的措辭,如果是任何三大亞伯拉罕一神教的信徒聽到了應該都會吐血,不果我們也就會心一笑,是個超有趣的老奶奶XXD整趟旅途是從從雅法城門進入耶路撒冷、獅子們離開耶路撒冷,舊城區很有歷史的沈重感彷彿每顆石頭都有故事,似乎只從地上摳點石頭都會有人跳出來跟你拼命,不過猶太人當然是很聰明的在核心景點一路上擺滿小販,想從觀光客手中拿錢(價格經比較厚和機場相當),不過除了冰箱貼、死海保養品和宗教飾品之外確實是沒什麼特色(不過從機場到小販都收謝克爾、美金和歐元真是方便).
耶路薩冷舊城區分成四塊:亞美尼亞區、猶太區、基督教區與穆斯林區,我們首先經過大名鼎鼎的圓頂清真寺:傳說中先知穆罕穆德夜奔看到阿拉,並且討價還價訂下每天朝拜五次的伊斯蘭教第三聖地,這地方基本上就是一級火藥庫,因為你換個角度靠近一點看就會發現圓頂清真寺是蓋在哭牆旁邊、原本的猶太聖殿遺址上(當然這時候老奶奶就有補充前幾年,有猶太教徒跑上去想蓋第三聖殿的舊聞)
老奶奶在介紹哭牆的時候當然還是很認真提醒大家要記得帶小白帽,畢竟這地方是受正統猶太教徒控制,願意放人進去就不錯了(帶小帽的寓意是敬畏頭上神的智慧吧),另外說以色列哈雷迪教派(戴大黑帽)的人在路上就看到一些,不過哭牆前面則是直接一整片在誦經還是很壯觀.老奶奶慢慢地說完哭牆相關的歷史後,補上一句自己的看法『對我虔誠的姪子姪女來說這是一塊聖地,對我來說那就是堆石頭』,實在是太狂了.接下來大家自然是戴著帽子,排隊靠近哭牆、除了拍拍照外,像我這種很無聊的人就會掏出紙筆,寫上一句話後把紙條塞到牆縫中,然後用頭靠著牆感受這氣氛(旁邊正統教徒用頭撞牆加上大哭真的是很投入),至於要寫什麼我在巴士上聽老奶奶介紹景點時突然就靈光乍現決定了(她說旁邊的博物館有死海文書),當然是源自維多利亞時代的詩句、新世紀福音戰士裡面的信條是最適合不過了
GOD IS IN HIS HEAVEN, ALL IS RIGHT WITH THE WORLD.
旅程最後當然最後就來說些對這國家的一些觀察,以色列確實是個先進國家、在整潔秩序、生活物價上都是如此,不過可以很容易感受到猶太教的蹤影,像是本次我住的飯店就有遵守猶太教戒律,除了食物之外、因為不能做工的安息日還有一台特別的電梯.在人種方面不知道為什麼女性的外表平均水平遠遠超過男性?或許是有不少男性都留鬍子一副正統猶太教打扮的關係吧.
返台的48小時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投票,畢竟能夠擁有投票的權利是前人流血噴錢拼來的.不過我還是要靠北排隊的動線很差(當然大家都知道我也不用多說),週六早上八點多就在塞車確實有點上我意外,公投的結果遺憾但是並不意外,畢竟事先的模擬投票和民調都如此明顯了,雖然公投讓我主要回去投票的理由(想投婚姻私有化公投和廢除教育部、金管會、NCC公投啊@@),但是怎麼看公投都是難以與政黨縣市長選舉分裂投票(台中讓我驚訝、台北開票看到兩點).只能說台灣仍舊是個國本未定的新生國度,基本的政治問題不解決在平和時期沒事,只希望在未來美中衝突上升實為演化到外交鎖定內政的程度時,政治上該做決斷時要做,畢竟成敗即在此,此外對於經濟議題不論誰上任只希望能在其垂拱相信自發秩序與市場經濟,減稅與降低法規壁壘,台灣的政黨在經濟問題上基本上就是沒有什麼左右差異.進步派的公投上除了馬基維利一點之外,要在破壞秩序拯救受壓迫者時創造秩序,調和自由派和保守派的智慧,攻擊型論述摧毀秩序會讓保守派陷入本能的恐懼,唯有以擴大秩序而非摧毀秩序的方式來推廣是較好的策略.
最後就是上圖那成功的台大物理系五家家聚,從大一新生到我這畢業兩年的學長都在,今年大一學弟年輕有為,對於物理之道的追尋已經有相當充足的準備(畢竟是建中科學班出身),只希望自己一些在大學時期所見所聞關於申請、學習、社團的方針與故事能夠有所啟發了:)